我,姜凝,一个活在KPI和财报里的女人,时间按分钟计费,朋友靠利益维系。
失眠和偏头痛是我唯一的伙伴,直到我遇到了他——许舟。我花钱买下他所有的时间,
让他做我的专属健康管家。我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用最优的性价比,
换取最稳定的健康状态。我用支票、用资源、用所有我能想到的东西去测试他的底线,
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值什么价。可他就像一块温润的石头,任凭我怎么冲刷,
他只是沉默地做好自己的事。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备好姜茶;他会看穿我所有的逞强,
用最精准的力道按压我紧绷的神经;他甚至会因为我错过一顿午饭而皱眉。渐渐地,
我发现我买下的不只是他的时间。还有他手心的温度,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他看着我时,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当合约即将到期,我第一次感到恐慌。我意识到,
这场我自以为是的交易,输得最惨的人,是我。一、我用钱,买了个男人“姜总,
这是城南新开的那家理疗会所的资料,会员制,私密性很好。
”助理林娜把一份烫金封面的册子放在我桌上。我头也没抬,
眼睛盯着屏幕上红绿交错的K线图。“挑个最好的技师,签长期。”“呃,他们那边说,
顶级的技e师不签个人的长期专属。”林娜的声音有点虚。我终于从屏幕上挪开眼,看向她。
“林娜,你的薪水,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非专属的?”她立刻低下头。“我明白了姜总,
我马上去处理。”半小时后,林娜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但更多的是搞定了事情的轻松。“搞定了,姜总。对方的首席技师,许舟。
我们签了三个月的专属服务合约,价格是……这个数。”她递过来一份合同,
上面一长串的零让我皱了下眉。不是嫌贵。是觉得,原来一个人的三个月,
可以标价得这么清楚。“让他晚上七点,到云顶公馆。”我签了字,把合同扔回给她。
对我来说,这不过是采购了一项新的服务。和买下一家公司,或者购入一支股票,
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我的问题是,我已经连续一个月,
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时了。晚上七点,门铃准时响起。我穿着丝质睡袍,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高,肩膀很宽,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头发剪得很短,显得五官很利落。尤其是那双眼睛,太静了,像一潭深水。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专业按摩箱。“姜小姐?”他的声音很干净,不高不低。我让他进来,
指了指客厅中央那张专门为理疗准备的床。“规矩都清楚了?”他点头,打开箱子,
开始有条不紊地拿出各种东西。毛巾,精油,还有一个小小的香薰炉。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一点声音。好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人。“合约期间,
我的时间只属于你。”“随叫随到,手机24小时开机。”“不能和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
包括我的狗。”我靠在沙发上,一条一条地重复着林娜拟定的霸王条款。他依旧没说话,
只是把一块温热的毛巾叠好。直到我说完,他才抬起眼,看着我。“姜小姐,还有一条,
是你助理没说的。”“嗯?”“合约规定,我只提供专业的健康理疗服务。其他任何事,
都不在服务范围内。”他的眼神很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像一根针,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
我笑了。“你在暗示什么?”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刚洗过衣服的皂角味。“还是你觉得,我会对我的‘资产’,
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他没退。“我只是确认服务边界,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他的目光没有闪躲,坦然地看着我的眼睛。那一刻,我觉得有点意思。这个男人,
好像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里,要么是欲望,要么是敬畏,
要么是算计。而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像一个外科医生在看自己的病人。
“很好。”我转身,趴在了理疗床上。“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专业’,值不值这个价。
”他的手指搭上我后颈的时候,我浑身一僵。那双手,很干燥,很温暖。力道不大,
却像带着一股电流,瞬间穿透了我紧绷的肌肉。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姜小姐,你这里,堵得很厉害。”“放轻松。”他的指腹,
精准地找到了我颈后最酸痛的那个点。然后,缓缓地,用力按了下去。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
瞬间冲上了我的头顶。我整个人软了下来,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这是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放松。二、他的手,只值这个价我醒来的时候,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香薰炉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我居然睡了七个多小时。
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许舟走得悄无声息,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桌上留了一张便签。
字很好看,瘦金体,笔锋锐利。“姜小姐,近期请避免饮用咖啡和烈酒,睡前可饮用温牛奶。
有任何不适,随时联系。——许舟”我捏着那张便签,心里有点异样。
多久没人关心我睡得好不好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第二天,我在公司开了一整天的会。
一个并购案到了关键时期,合作方很难缠。等结束的时候,我的偏头痛又犯了。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里面钻。我靠在车后座,捏着眉心。鬼使神差地,
我给许舟发了条信息。“现在,来公司。”二十分钟后,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林娜带着许舟进来。他还是那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背着他的那个黑箱子。
办公室里几个还没走的下属,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你们都出去。”我挥了挥手。
等门关上,我指了指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头疼。”他没多问,径直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进去,趴在休息室的床上。他温热的手指,开始在我头部的穴位上轻轻按压。
“姜总,压力过载了。”他的声音很轻。“废话。”我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火气。
“我要是没压力,花钱买你干什么。”他沉默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乱。一下一下,
不轻不重。那种规律的按压,竟然奇迹般地安抚了我烦躁的情绪。头痛,也真的缓解了不少。
一个小时后,他停了手。“好了。”我坐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你在这等我。
”我走出休息室,回到办公桌前,签了一张支票。然后走回去,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抬眼看我。“姜小姐,合约上写得很清楚,
我的服务费是按月结算的。”“这是小费。”我说得理所当然。“你做得不错,这是奖励。
”这是我的习惯,用钱来量化一切。满意,就付钱。简单,高效。他却没接。他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情绪。那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冷,又有点别的什么。“我的服务,
和我的手,只值合约上的价格。”他说。“多一分,都不要。”我愣住了。我活了二十八年,
第一次遇到给我钱却不要的人。“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嫌少?
”他摇了摇头,笑了。那笑容很淡,甚至有点嘲讽。“姜小姐,你是不是觉得,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我死死地盯着他。他也在看着我,没有丝毫退让。
“出去。”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没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箱子,转身就走。走到门口,
他又停了一下,回头看我。“钱买不到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尊重。”说完,他拉开门,
走了出去。那张支票,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桌上。上面的数字,那么清晰,又那么刺眼。
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那张支票,撕了个粉碎。许舟。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三、雨夜,他收留了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没再联系许舟。我憋着一口气。一个技师而已,
我还不信我离了他不行。我让林娜找了全城所有知名的理疗师,一个个地试。结果,
没有一个能让我满意。他们要么力道不对,要么话太多,要么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头疼。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是许舟。没有他那双干燥温暖的手,
也没有他那双平静得不起波澜的眼睛。失眠和头痛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我开始变得暴躁,
一点小事就能点燃我的火气。整个公司上下,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林娜每天战战兢兢,
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天晚上,一个重要的应酬。对方是那个并购案的合作方,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席间,他不停地劝酒,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我身上搭。我强忍着恶心,
一杯杯地喝。等应酬结束,我已经到了极限。胃里翻江倒海,头也晕得天旋地转。
我让司机送我回家,车开到一半,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滚滚,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响。就在这时,车子猛地一震,熄火了。“姜总,
车抛锚了。”司机急得满头大汗。我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拿出手机,想让林娜另外派车来。
可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只有一格。我推开车门,想下去透透气。
一股夹杂着雨水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胃里的酒意上涌,
扶着车门就吐了出来。狼狈不堪。这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一把伞,突然出现在我头顶。我愣愣地抬起头。雨幕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许舟。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裤脚已经湿透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他看到我,
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皱起了眉。“你怎么在这里?”我没力气回答他。
酒劲和头痛一起袭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很硬,但很干净,被子上有和他身上一样的皂角味。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书桌上堆满了书和一些素描本。
我坐起来,头还是有点疼,但胃里舒服多了。身上那件沾了秽物的昂贵套装,
已经被换成了一件宽大的旧恤和运动裤。房门被推开,许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进来。
是姜汤。“醒了?把它喝了。”他把碗递给我。我接过来,小口地喝着。辛辣的暖流,
从喉咙一直流进胃里。我看着他。他正弯腰收拾我换下来的衣服,把它们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我衣服呢?”“太脏了,扔了。”他答得轻描淡写。“我赔你。”我差点被姜汤呛到。
“你知道那件衣服多少钱吗?”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在我这里,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个标准,干净,或者脏。”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这个地方,应该是他家。一个挤在老旧居民楼里的小单间。
和我那能俯瞰整个城市的云顶公馆,一个天,一个地。“你怎么会……”“我住这附近。
”他打断了我的话。“看到你的车停在路边,就过来看看。”原来是这样。
我喝完最后一口姜汤,把碗递给他。“谢谢。”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这两个字。他接过碗,
没说什么。“雨停之前,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沙发我睡。”他说完,就准备出去。
“许舟。”我叫住他。他回头。我看着他,鬼使神该地问了一句。“那天,
你为什么不要那张支票?”他沉默了片刻。“因为那不是奖励,是侮辱。”他说。“姜小姐,
我和你不一样。我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每一样,我都看得很重。”“比如我的手艺,
比如我的尊严。”他说完,关上了门。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还在下个不停的雨。
心里,五味杂陈。第一次,我开始觉得,我可能真的不了解这个世界,
也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四、他喂的猫,比我乖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
我被一阵“喵呜”声吵醒。睁开眼,一只橘色的肥猫正蹲在我的床头,
用它的大脑袋蹭我的脸。我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橘猫被我惊到,灵巧地跳下床,
跑到门口,用爪子扒拉着门。许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简单的白粥和小菜。
橘猫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喵喵直叫。“它叫年糕。”许舟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是我喂的流浪猫,胆子小,不咬人。”我看着他弯下腰,熟练地给年糕倒猫粮。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喂猫的样子很温柔,
和他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先吃点东西吧,你的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他站起身,对我说。我“嗯”了一声,端起粥碗。粥熬得很烂,入口即化,胃里暖洋洋的。
我一边喝粥,一边偷偷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墙上贴着几张人体经络图,
书桌上除了专业书籍,还有很多画册。《梵高》、《莫奈》……角落里还立着一个画架,
上面蒙着一块布。他是个技师,还喜欢画画?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吃完早餐,
我换上他找出来的一套还算干净的运动服。镜子里的人,素面朝天,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和我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讨厌。下楼的时候,
林娜和司机已经等在车边,一脸焦急。看到我从这栋破旧的居民楼里走出来,
林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姜……姜总,您昨晚……”“车坏了,在朋友家借住了一晚。
”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许舟跟在我身后,把我那个装了脏衣服的袋子递给司机。
我回头看他。“昨晚的事,谢谢。”“那件衣服的钱,我会让助理转给你。”他看着我,
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不用了。”“就当我提前预支的工资吧。”说完,
他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那只叫年糕的橘猫,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一人一猫的背影,
在清晨的阳光里,拉得很长。我坐在车上,看着那栋旧楼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林娜坐在副驾,欲言又止。“姜总,那个人……”“他是我的健康管家。”我闭上眼睛,
靠在椅背上。“合同期三个月,按月付薪,懂了吗?”“懂……懂了。”林娜不敢再多问。
回到公司,我处理完紧急的公务,第一件事就是让林娜去查许舟。不是怀疑他,
只是纯粹的好奇。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简单得像一张白纸。许舟,27岁,医科大学康复理疗专业毕业。
毕业后在一家三甲医院的康复科工作了两年,后来辞职。现在这家私人会所,
是他一个师兄开的。父母早逝,有一个妹妹在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靠他。没有不良嗜好,
社交圈子干净得惊人。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唯一的爱好,是画画。我看着这份资料,
久久没有说话。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靠自己双手挣钱养家的男人。
那些所谓的骨气和尊严,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我突然想起他在我家说的第一句话。“我只提供专业的健康理疗服务。
”想起他拒绝我支票时说的。“钱买不到尊重。”想起他昨晚说的。“我拥有的东西不多,
所以每一样,我都看得很重。”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了。也好像,
对我自己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厌恶。晚上,我没有让他来公馆。而是自己开车,
去了他住的那个老小区。我把车停在楼下,没有上去。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七点多的时候,
我看到他回来了。手里提着菜。那只叫年糕的橘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
跟在他脚边。他停下来,蹲下身,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喂给它。然后,他抬头,
好像不经意地,朝我停车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在昏暗的夜色中,隔着车窗,
撞在了一起。五、他的画,比我重要他看到我了。我敢肯定。但他只是顿了一下,就站起身,
继续往楼上走。没有惊讶,没有疑问,好像我只是一辆停错地方的陌生车辆。我坐在车里,
手脚冰凉。这算什么?无视?我姜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底。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了上来。我推开车门,跟了上去。老旧的楼道里,声控灯时亮时灭。
我踩着高跟鞋,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我跟着他走到三楼。
他打开门,那只叫年糕的猫“嗖”地一下就钻了进去。他正要关门,我伸出手,抵住了门板。
他看着我,眉头微皱。“姜小姐,有事?”“合约上写着,随叫随到。”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需要你的服务。”他沉默地看了我两秒,然后侧身让我进去。
还是那个小小的单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他把菜放进小小的厨房,然后走出来,看着我。
“在这里?”“不然呢?”我环顾四周。“你的床,借我用一下。”说完,
我就径直走进他的卧室,像上次一样,趴在了那张单人床上。他没说什么,
转身去拿他的理疗箱。我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熟悉的皂角味,心里的火气,
莫名其妙地就消了一半。我能听到他在客厅里准备东西的声音,很轻,很有条理。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来。温热的手指,搭上了我的后背。熟悉的力道,熟悉的节奏。
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姜小姐,你的身体,在抗议了。”他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你的肌肉,比上次更紧张。这不是单纯的劳累造成的。”他说。“是焦虑,
还有……愤怒。”“你在跟谁生气?”我心里一震。他怎么会知道?
“跟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生气。”我闷声说。他没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柔和了一些。一下,
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舒服多了。我翻了个身,
看着他。他正垂着眼,专注地给我按压手臂上的穴位。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
侧脸的轮廓很硬朗。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蒙着布的画架上。“你在画什么?”我问。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没什么。”“我能看看吗?”我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他抬起眼,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警惕。“不能。”他拒绝得干脆利落。
我被他的态度激起了好胜心。“为什么不能?合约上可没说我不能看你的画。”我坐起来,
就要下床。“别碰它!”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严厉的色彩。他伸出手,挡在了我面前。
他的手掌,离我的脸,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气氛,
紧张又暧昧。“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固执又认真的眼睛。突然间,所有的好胜心,
都消失了。我缓缓地,坐回了床上。“好。”我说。“我不看。”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收回了手。房间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是这一次,沉默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