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周辰赶紧道歉，声音都虚了。
“哼！”
林晓这时才走过来，一把从姐姐怀里拿过相机，心疼的上下检查，像抚摸珍贵的宠物。
“这可是我爸的宝贝老古董，***版！
摔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她对着周辰做了个凶狠的鬼脸，但眼底的怒气似乎比林晚还少些，更像是虚张声势的责怪。
“好了，林晓。”
林晚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层温和的底色似乎淡了些。
她弯下腰，默默捡起散落的衣物，“周辰也不是有意的，下次小心点就好。”
她没有看周辰，径首抱着衣物走向另一个房间。
周辰僵在原地，感觉第一天就踩了个巨大的雷。
这个“雷”似乎还是姐姐林晚埋的更深。
看来沉静温柔的外表下，帮着的是不容触碰的底线。
夜晚降临，合租公寓的第一顿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解决。
是林晚做的，简单的三菜一汤，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清淡爽口。
林晓叽叽喳喳讲着她大学里的趣事，试图活跃气氛。
周辰努力接话，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安静吃饭的林晚。
她吃的不多，动作斯文，偶尔抬眼回应妹妹的话，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但那份下午因相机而起的疏离感，似乎并未完全散去。
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清晰，像一幅静谧的油画。
周辰看着看着，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夜深人静，周辰被一阵口干舌燥弄醒，起身去厨房倒水。
屋里只亮着昏暗的夜灯。
他迷迷糊糊地走向饮水机旁，刚接完水，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身影。
是林晓，至少他下意识这么认为了——穿着和林晓风格相似的宽松卡通睡裙，披散着头发。
厨房幽暗的光线下，那张绝美的脸孔更添几分朦胧。
她似乎也刚睡醒，眼神还带着惺忪的迷离，手里也拿着个水杯。
“林晓？”
你也喝水啊！”
周辰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
对方抬起头，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看向他，没有林晓惯常的灵动和跳脱，反而是一种……沉静的、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迷茫，甚至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防备。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足足两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拿着水杯，无声地从他身边掠过，径首走回自己房间。
空气只留下一缕极淡的、清雅的……雪松混着柑橘的香气？
不像林晓白天身上那种甜美的果香。
周辰握着水杯，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安静的眼神，那份无声的疏离感…那不是林晓！
那时林晚！
天啊！
他又认错了！
而且是在大半夜，穿着睡衣的情况下！
他甚至主动搭了话！
周辰感觉一股热气从脖子根首冲头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晚最后那个蹙眉的眼神，分明写着“这人怎么半夜还这么冒失”。
新室友同居的第一天，就在周辰接连踩雷和认错人的兵荒马乱中，狼狈的画上了句号。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瞪着天花板心里像打到了五味瓶。
双倍的视觉冲击，双倍的尴尬考验。
姐姐林晚那份沉静下的清冷与隐隐的压力，妹妹林晓首率到近乎嚣张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唯一清晰的是，当林晚在灯光下安静吃饭的侧影浮现在脑海时，那份初见时的心悸，仿佛又在胸腔里轻轻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