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季氏集团董事长,突发脑溢血,躺在ICU里人事不省。公司股价应声下跌,
董事会人心惶惶,一群饿狼般的亲戚堵在病房门口,名为探望,实为试探。
我的好二叔季建功,拿着一份他精心炮制的股权转让合同,声泪俱下地劝我。“攸宁,
签了吧,这是为了稳定公司,也是给你爸冲喜!”“你看叔叔给你的这个价,多有诚意。
”他以为我只是个懂几页PPT,会算微积分的学生。他不知道,
集团过去五年的每一笔重大投资的财务模型,都出自我手。他更不知道,
他用来做估值的核心数据,是我三个月前故意放出去的,就是为了钓鱼。我接过合同,
拿出平板电脑。“二叔,别急,我们先来核对一下数据。你这个模型里,
‘蓝海项目’的季度营收增长率,好像少算了一个零。”1我爸躺在ICU的第三天。
隔着厚重的玻璃,我只能看到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一堆发出滴滴声的机器。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没什么心理准备可做。
我只是平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公司财务报表分析》。
书页被我翻得有些卷边。我妈走得早,这世上,我只有他了。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二叔季建功带着一大帮子亲戚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他一马当先,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痛和关切。“攸宁啊,还没吃饭吧?别把身子熬坏了,
你爸知道了会心疼的。”他把一个保温桶放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顺势坐了下来。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鼻子有点痒。其他的叔伯姑婶们,
则像一群盘旋的秃鹫,远远地站着,用探究和算计的目光,一下下地啄着我。他们在看我,
也在看ICU里那个维系着整个家族荣耀和财富的男人。或者说,是看那些机器上的数字。
一旦数字归零,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二叔,我没胃口。”我合上书,声音很轻。
“没胃口也得吃!你现在是主心骨,你倒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季建功的嗓门很大,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
他成功地将话题引到了“公司”上。果然,人群开始骚动。“是啊攸宁,现在大哥倒了,
公司群龙无首,股价都跌停了!”三姑焦急地说。
“听说好几个项目都合伙方都提出要重新审议合同了,这可怎么办?”四叔也跟着附和。
他们一句我一句,像是在唱一出排练好的戏。戏的主题是:你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不行。我垂下眼睑,看着保温桶上印着的“XX快餐”的go。
季建功自己家的生意都快破产了,连买个像样点的保温桶都舍不得。
“公司有陈助理和各位董事在,出不了大乱子。”我轻声回应。
陈助理是我爸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跟了我爸二十年。提到陈助理,
季建功的脸色明显沉了一下。“陈助理?他一个外人,懂什么!攸宁,你还是太年轻,
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向我这边凑了过来。“现在外面那些人,
都盯着我们季家的产业,巴不得我们内乱,好趁虚而入。”“叔叔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们整个季家好。”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红。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心里没什么波澜。我爸曾经跟我说过,当一个人开始跟你反复强调“我们是一家人”的时候,
他多半是想从你身上占点便宜。现在看来,他说得没错。季建功铺垫了这么久,
终于要露出他的獠牙了。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攸宁,这是叔叔熬了好几个通宵,为你,
为我们季家想出来的唯一办法。”2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打印纸的质感很好,
散发着油墨的清香。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很醒目。季建功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攸宁,你把手上的股份,暂时转让给二叔。”“你放心,
只是暂时的!二叔帮你代持,等你爸醒了,或者等你毕业了,能独当一面了,
二叔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周围的“秃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建功这个提议好啊!他毕竟是公司的老人,有经验!
”“是啊是啊,攸宁一个孩子,哪应付得了那些老狐狸。”“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啊,攸宁。
”我没有立刻去看那份合同,我的目光落在了季建功的脸上。他的表情很真诚,
真诚到几乎可以去拿奖。“二叔,爸爸把股份留给我,是希望我能守护好公司。
”我慢慢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季建功一拍大腿,情绪激动起来,
“可现在情况特殊啊!董事会那帮人,谁服你?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镇得住场子?
”“你把股份转给二叔,二叔就有足够的话语权去稳定局面!这也是在帮你守护公司啊!
”他顿了顿,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再说了,咱们老家都讲究这个,叫‘冲喜’!
你做了这么大的善事,把家业托付给亲叔叔,这就是大孝!老天爷看着,
肯定会保佑你爸早点醒过来的!”“冲喜”两个字一出来,
周围的亲戚们像是找到了道德制高点,纷纷开始对我进行说教。“攸宁,你二叔说得对,
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你就听你二叔的吧,别让你爸在病床上还为你操心。
”我终于伸出手,拿起了那份合同。合同不厚,也就十来页。我翻开第一页,
看到了转让价格。“为了让你安心,也为了让外面的人无话可说,二叔不是白要你的股份。
”季建功指着那个数字,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施舍。“你看,五十个亿!二叔拿出全部身家,
来买你手上的股份。这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等于是二叔在替你,替你爸,
承担所有的风险!”五十个亿。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
足以让任何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头晕目眩。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天哪,
建功真是下了血本了!”“攸宁,你二叔对你真是没得说!”季建功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挺直了腰板,像个拯救家族的英雄。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贪婪。
他觉得,这笔交易,十拿九稳。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和泰山压顶般的道德绑架,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
我安静地翻着合同,一页,一页。我的手指很稳,连带着合同纸都没有一丝颤抖。
季建功的笑容慢慢变得有些僵硬。他可能在想,这个侄女是不是被吓傻了?他不知道,
我看这份合同,不是在看条款,不是在看数字。我是在看一个笑话。一个由我亲手编织的,
专门为他准备的笑话。3我把合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很慢,很仔细。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ICU里仪器规律的蜂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等着我做出那个他们预想中的决定。“看完了吗,攸宁?”季建功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清了清嗓子,“要是没问题,就把字签了吧。车里有律师等着,马上就能办好公证。
”他连律师都带来了。真是体贴周到。我合上合同,把它平放在腿上,然后抬头看着他。
“二叔。”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你说。”季建功立刻凑了过来,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你这份合同,做得不错。”我说。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是,
叔叔办事,你放心。”“法务条款很严谨,几乎没什么漏洞。请的律师应该不便宜。
”我继续说。季建功的表情有些得意,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不过……”我话锋一转。他的表情凝固了。“不过什么?”“不过,
你用来做估值的核心财务数据,好像有点问题。”我说着,从旁边的背包里,
拿出了我的平板电脑。开机,解锁。屏幕的光照亮了我的脸,
也照进了季建功有些慌乱的眼睛里。“你……你一个学生,你看得懂什么财务数据?
”他嘴上还在硬撑,但眼神已经开始躲闪。“略懂一点。”我轻描淡写地说,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爸从小就让我看这些,他说女孩子多懂点数学,不容易被骗。
”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那是我为季氏集团建立的实时财务监控系统。屏幕上瞬间弹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流。
周围的亲戚们看不懂,但他们能感觉到,气氛变了。“二叔,你这份合同里,
对集团的估值基础,是上一季度的公开财报,对吗?”我问。“当……当然了!
这是最权威的数据!”季建功梗着脖子说。“嗯,公开财报是没问题。”我点点头,
然后把平板转向他,“但你好像忽略了几个非公开的核心项目。”我点开了其中一个文件夹,
上面标注着“蓝海计划”。“比如这个,‘蓝海计划’,
是我们和欧洲一家顶级医药公司合作的新药研发项目。目前已经进入三期临床试验,
成功率超过90%。一旦上市,预计第一年的纯利润,就是这个数。”我的手指,
在屏幕上一个鲜红的数字上点了点。“一百二十亿。”季建功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显然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这是我爸和我,还有核心团队的最高机密。
“这……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失声叫道。“因为这个项目,
是不需要对董事会公开的战略投资。”我平静地解释,“我爸的权限。
”我没理会他铁青的脸色,手指继续滑动。“还有这个,‘方舟芯片’项目,
我们的自主光刻机技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已经拿到了国内几大手机厂商的意向订单。
这部分的潜在价值,市场分析师给出的保守估计,是三百亿。”“以及这个,
我们在东南亚投资的深水港项目,下个月就要正式投入运营,
将会打通我们集团全新的物流生命线……”我每说一个项目,季建功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围的亲戚们,已经从最初的茫然,变成了震惊。他们可能听不懂什么叫光刻机,
什么叫深水港。但他们听得懂“一百二十亿”、“三百亿”这些数字。这些数字,
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季建功那份“五十亿”的合同上,把它砸得粉碎。我关掉平板,
重新看向他。“二叔,你用五十亿,就想买下我们家至少价值一千亿的产业。
这个……”我顿了顿,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微笑。“这个折扣,是不是打得有点太狠了?
”4我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针,扎在季建功的神经上。他的脸,
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你……”他“你”了半天,
也没说出下文。他想说我胡说八道,可平板上那些详尽的数据和项目报告,不像是假的。
他想说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可我的语气和眼神,
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商场老狐狸都要冷静和笃定。周围的亲戚们,此时也鸦雀无声。
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可怜的孤女”,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刚才还七嘴八舌地劝我“冲喜”的三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走廊的气氛,
尴尬到了极点。我把那份合同拿起来,递回到季建功的面前。“二叔,这份合同,我不能签。
”我的语气依然很尊敬,像一个听话的晚辈。“原因有二。”“第一,如我刚才所说,
价格不合适。季氏集团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就这么把它当成打折商品卖了。
”季建功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我没理他,继续说我的。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签了这份合同,
是为我爸‘冲喜’,是尽孝。”“可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今天真的签了,用五十亿,
卖掉了一千亿的家产。”“等我爸将来醒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我微微歪了歪头,
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表情,仿佛真的在认真请教他。“二叔,你觉得,
我爸是会夸我孝顺呢?”“还是会……骂我败家?”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季建呈的脸上。也扇在了所有刚才劝我签字的亲戚脸上。“孝顺”和“败家”。
两个词,把他们之前所有的道德绑架,都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季建功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他引以为傲的攻心计,他自以为是的“冲喜”大旗,
在我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和可笑。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猎人。却没想到,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只一头撞进陷阱里的蠢兔子。而我,连布置陷阱的动作,
都那么云淡风轻。“我……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已经语无伦次,
“我那是……那是不知道还有这些项目……我……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我知道。
”我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二叔肯定是一片好心。所以,我不怪你。”我越是这么说,
他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我的“不怪你”,比直接骂他“无耻”更让他难堪。
这等于是在说:你的段位太低了,我甚至都懒得跟你计较。“合同二叔还是拿回去吧。
”我把那份文件塞进他冰冷的手里,“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影响我们叔侄的感情。
”说完,我不再看他,重新拿起那本《公司财务报表分析》,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
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季建功拿着那份烫手山芋般的合同,站在原地,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他带来的那群“秃鹫”,也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这场由他精心导演的逼宫大戏,就这么以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草草收场。不,
连收场都算不上。是直接被我掀了桌子,连人带菜,一起扔了出去。
5季建功和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这次的失败,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疯狂。果然,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陈助理的电话。“大小姐,
公司出事了。”陈助理的声音很焦急。“说。”我的声音很平静。“季建功联合了几个董事,
说……说您父亲病危,您又年幼,要求召开紧急董事会,重新选举临时董事长,来主持大局。
”“意料之中。”我淡淡地说。明着不行,就来暗的。想用公司的规则来压我。
“他们还散布消息,说您因为悲伤过度,精神状况不稳定,不适合再持有这么多的股份。
”陈助理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把我塑造成一个无知、脆弱、情绪化的形象,
这样他们把我踢出局,就显得合情合理,甚至是在‘保护’我。”我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
“大小姐,您……全都知道?”电话那头的陈助理有些惊讶。“商业上的手段,
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样。二叔没什么创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会议就在今天下午两点,
他们这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用急,陈助理。”我安抚他,
“你帮我准备几份文件,然后通知所有董事,下午两点,我会准时出席。”“您要亲自去?
”陈助理的声音拔高了,“大小姐,那可是鸿门宴啊!他们肯定会一起向您发难的!
”“我知道。”“可您……”“陈助理,”我打断他,“猛兽环伺的时候,
躲起来是没有用的。你越是害怕,它们就越是兴奋。”“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进兽群,然后,
当着所有猛兽的面,敲掉那只领头狼的牙。”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
陈助理的声音重新响起,充满了坚定。“是,大小姐。我马上去办。”下午一点五十分,
我出现在季氏集团总部的顶层会议室。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脸上未施粉黛,
看起来就像一个误入大人世界的女学生。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十几位公司的董事,
都是跟着我爸打江山的老人。此刻,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季建功坐在主位旁边,
看到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轻蔑。在他看来,我就是那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羊羔。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属于董事长的那个空位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没有坐下,
而是站在了那里。“各位叔叔伯伯,下午好。”我微微鞠躬,声音清脆。没有人回应。
气氛很压抑。季建功清了清嗓子,率先发难:“攸宁,你来了就好。我们今天开这个会,
也是为了公司好。你父亲现在这个情况,公司不能没有主事人啊。”他一开口,
立刻有几个董事附和。“是啊,季董,公司不可一日无主。”“攸宁侄女,你还年轻,
公司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老人来处理比较稳妥。”他们一口一个“为了公司好”,
一口一个“你还年轻”。句句都是“关心”,字字都是逼迫。我静静地听着,
等他们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各位叔叔伯伯说得都对。”我的第一句话,
让他们都愣住了。季建功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喜色,他可能以为我服软了。
“公司确实不能没有主事人,我也确实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我继续说,态度谦卑。
“所以……”我环视全场,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我决定,
在我父亲康复之前,由我,来担任季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季建功更是“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胡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
”“就凭我姓季。”我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也凭我手上,
持有公司51%的绝对控股权。”“你……”季建功气得说不出话。“季建功董事,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他,“按照公司章程,绝对控股人,有权在董事长无法履职期间,
自动成为代理董事长。如果你对章程有异议,可以让你的律师来跟我谈。”我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会议室里,针落可闻。那几个原本支持季建功的董事,
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开口,
就是最锋利的法律和规则。季建功的脸涨成了紫色。他精心策划的鸿门宴,开场不到三分钟,
就被我掀翻了主菜。6季建功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就算你有控股权,
就算你当了代理董事长,可你懂经营吗?懂管理吗?你能为公司的未来负责吗?
”他转换了攻击方向,试图从我的能力上找到突破口。“你能拿出什么方案,
来稳定现在的股价,安抚投资者和合作伙伴?”这个问题很尖锐,
也说到了在座很多董事的心坎里。他们担心的,也正是这个。把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交给一个二十岁的女学生,这无异于一场豪赌。“二叔问得很好。”我点了点头,
并没有因为他的诘难而慌乱。我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幕布上,
出现了一个简洁的PPT封面。
标题是:《关于季氏集团现阶段危机应对及未来三年战略规划》。署名:季攸宁。
看到这个标题,所有人都愣住了。季建功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以为我是临时起意,凭着一股血勇之气来闯董事会。他没想到,我准备了“武器”。
“在座的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伙伴。”我开口,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议室,“我知道你们的担忧。所以,我今天来,
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向各位展示,我,以及我父亲的团队,为季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