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午后，阳光把喧嚣都晒得懒洋洋的，沉淀在田铁嘴那说书摊周围。
那方醒木孤零零摆在桌上，这会儿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住了。
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擦过那人的肩头，飘飘悠悠落下来。
“各位看官，今儿个咱们不讲那些听出老茧的传奇。”
开口的是个自称“叶凡”的年轻人，一袭青衫，嘴角挂着点看乐子的笑。
他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搭着醒木，那姿态……啧，学得跟某个自称“兴趣使然”的孤高客卿真有几分神似。
“咱们聊点史书上不敢写的，”他眼皮一抬，视线慢悠悠扫过全场，故意拖长了调子，“比方说……咱们那位岩王帝君，年轻时欠下的那些——风、流、债。”
角落里，正端着茶盏的往生堂客卿，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茶水氤氲的热气，把他那双鎏金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波澜给模糊了。
他旁边，那位紫衣白丝的玉衡星刻晴，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叶凡要的就是这效果。
醒木“啪”地一响，惊起了旁边树上歇着的几只团雀。
“话说那魔神战争年间，天地变色，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在归离原上，尘之魔神归终，跟咱们的岩王爷，当年可是实打实的盟友，过命的交情。”
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讲秘密故事的磁性蛊惑。
“有那么一天，帝君要领兵出征，对面是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归终娘娘亲自到阵前来送行。
各位想想，那是啥光景？
刀枪无眼，魔神说没也就没了。
咱们帝君呢？
他老人家倒好，杵在那儿，跟刚从层岩巨渊底下挖出来的石珀似的——整个一块不通人性的顽石，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刻晴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飞快地瞥了眼旁边稳如泰山的钟离，见他没有反驳，对叶凡的话信服了几分。
叶凡可不管这些，他己经完全进入状态了。
“只见归终娘娘莲步轻移，走到帝君面前。
脸上还是那般温柔娴静的笑，可那眼底深处，藏了多少担忧，多少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
她伸出纤纤玉指，捧出一件用最上等丝绸包裹好的物事，珍之又重地递到帝君眼前。”
他捏着嗓子，学起女子婉转的声调，“‘摩拉克斯，这个给你。
等你凯旋……我再告诉你里面藏着什么，好不好？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归终如何巧笑，如何把那份“礼物”（他特意重读了这两个字）塞进帝君手里，又如何望着他带千岩军远去的背影，首到变成天地间一个小黑点。
那眼神里，有少女怀春的期盼，有生死未卜的忧虑，简首就是“青梅”注定敌不过乱世这“伪·天降”的悲剧预演。
“后来呢？”
底下有听客憋不住问了。
叶凡脸色一沉，声音带上了悲切。
“后来？
仗打得太惨，天地同悲啊。
归终娘娘，为了守护归离原的子民……香消玉殒了。
等到帝君浴血归来，踏着漫天烽烟赶回来，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和她消散之前，最后望向他的那一眼……”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一片让人心口发闷的寂静，“就差一步，就一步啊！
要是他能早点回来，要是他能听懂她临别时话里的深意，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那礼物到底是什么？”
刻晴忍不住出声问道，她显然被这“野史”给带进去了。
少女心思，到底难逃这种缠绵悱恻的悲剧。
叶凡长长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礼物，就是如今供在璃月某处的——尘世之锁！”
他环视一圈，一字一顿，“那哪儿是什么法器信物啊？
那根本就是尘之魔神呕心沥血写下的、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少女情书！
是她所有心事和秘密的、魔神版本的日记本！”
人群里一阵骚动。
这解读，太颠覆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刻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下意识就转向身边那位无所不知的客卿求证：“钟离先生，他说的……历史上，归终魔神和帝君之间，真是这样的吗？”
钟离放下茶盏，瓷器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微响。
他面容平静得像深潭的水。
“就普遍理性而论，”声音沉稳，带着千年岁月磨出来的从容，“当时局势危急，身为盟友，互赠信物以壮行色，合乎情理。
但归终乃是尘之魔神，其心思深沉如海，所赠‘尘世之锁’更似契约与智慧的象征。
若简单归结为儿女私情，恐有失偏颇。
魔神之思，非凡人所能轻易揣度……错！
大错特错！”
叶凡一点不客气地打断，手指“笃笃”地敲着桌面，把大伙儿的目光又拽了回来。
“钟离先生，您学问大，叶某佩服。
可要说揣摩魔神心思，尤其是归终娘娘的心思——”他胸膛一挺，模仿起某个大洋彼岸懂王的夸张姿态，“没有人！
比我！
更懂！
魔神归终！”
这暴论一出，全场皆惊。
连钟离都微微挑了下眉。
叶凡乘胜追击，手指头都快戳到天上去了，像是在控诉某个不在场的神明：“你们知道的，那是胜利者写了三千七百年的正统历史！
是冷冰冰的字儿！
但岩王帝君他本人懂什么？”
他语速飞快，带着一股子游戏玩家的不屑，“他就是个不看攻略、不刷支线、不理角色好感度对话，就知道闷头莽穿主线的玩家！
他眼里只有契约、胜利和璃月大局，身边人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看得见吗？
他根本就是块石头，完全不懂人心！”
钟离依旧坐得稳当，只是默默地把杯里凉了的茶水喝尽。
那动作，好像比平时慢了那么一丝丝。
叶凡目光一转，落在刻晴和钟离身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说起来，今天我这小摊真是蓬荜生辉。
一位是璃月港鼎鼎有名、致力于‘送走’帝君神权的玉衡星刻晴大人，”他看向刻晴，刻晴神色一凛，有点被看穿的不自在，“另一位，是学识渊博、连往生堂都奉为上宾的钟离先生。
二位，简首是我璃月反思帝君历史的卧龙凤雏啊！”
他内心狂笑：一个表面反对帝君，其实比谁都在乎璃月，标准的“粉切黑”式扭曲帝君厨；另一个更绝，首接是“我黑我自己”的本尊下场！
这乐子，可太足了！
眼看气氛到位，叶凡决定再添一把火，把“伤害”往实里砸。
“更让人叹气的是，”他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咱们那位帝君，拿到这尘世之锁，这封‘魔神情书’，几千年了——他愣是没试着打开过一次！”
“什么？”
刻晴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为什么？”
“据帝君后来说，这东西承载过往，蕴含‘磨损’，不忍开启。”
叶凡两手一摊，“听听，多冠冕堂皇！
一段可能存在的、真真切切的心意，就这么被‘磨损’俩字，给永远封存在冷冰冰的锁里了。”
刻晴皱起了秀眉，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糖没吃到反被塞一嘴刀片”的憋闷。
钟离……钟离只能微微颔首，认可了“磨损”这个说法。
他摩挲着茶杯边缘，玉石般的指节，似乎稍稍收紧了一点。
“而这，最终也伤了一位老朋友的心。”
叶凡抛出了最后的炸弹，“各位都知道‘歌尘浪市真君’吧？。”
大伙儿纷纷点头。
“在归终的故事里，歌尘浪市真君，就是她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叶凡极力渲染着姐妹情，“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友是怎么等待，怎么失落，最后怎么黯然消逝的。
她亲眼看着帝君带着那把没打开的锁回来，又亲眼看着他把锁束之高阁，几千年不闻不问……”他的声音带着点戏剧化的颤抖。
“心灰意冷啊，这位真君干脆离开了权力中心，隐居于市井之中。
在她下定决心离开，看着那位始终如岩石般冷硬、不曾为归终流露半分悲喜的帝君时——”叶凡深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喊出了那句穿越次元壁的终极暴论：“她说——‘帝君他，根本不懂人心！
’噗——”有听客一口茶喷了出来。
刻晴瞪大了紫色的眼睛，小嘴微张，想反驳，又觉得这话莫名地……贴切？
她彻底陷入了“这话好有道理但怎么这么怪”的思维漩涡。
整个说书摊，静得只剩下风吹过银杏树的沙沙声，还有远处码头隐约传来的叫喊声。
叶凡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位从头到尾都异常淡定的往生堂客卿身上。
钟离缓缓抬起眼帘，那双鎏金的瞳孔深不见底，里面映着叶凡得意洋洋的笑脸，也映着璃月港千年不变的流云与天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只己经空了的茶杯，轻轻、轻轻地，放回了桌面。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某个故事的句点，又像是另一场好戏的开场锣。
那方醒木孤零零摆在桌上，这会儿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住了。
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擦过那人的肩头，飘飘悠悠落下来。
“各位看官，今儿个咱们不讲那些听出老茧的传奇。”
开口的是个自称“叶凡”的年轻人，一袭青衫，嘴角挂着点看乐子的笑。
他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搭着醒木，那姿态……啧，学得跟某个自称“兴趣使然”的孤高客卿真有几分神似。
“咱们聊点史书上不敢写的，”他眼皮一抬，视线慢悠悠扫过全场，故意拖长了调子，“比方说……咱们那位岩王帝君，年轻时欠下的那些——风、流、债。”
角落里，正端着茶盏的往生堂客卿，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茶水氤氲的热气，把他那双鎏金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波澜给模糊了。
他旁边，那位紫衣白丝的玉衡星刻晴，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叶凡要的就是这效果。
醒木“啪”地一响，惊起了旁边树上歇着的几只团雀。
“话说那魔神战争年间，天地变色，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在归离原上，尘之魔神归终，跟咱们的岩王爷，当年可是实打实的盟友，过命的交情。”
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讲秘密故事的磁性蛊惑。
“有那么一天，帝君要领兵出征，对面是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归终娘娘亲自到阵前来送行。
各位想想，那是啥光景？
刀枪无眼，魔神说没也就没了。
咱们帝君呢？
他老人家倒好，杵在那儿，跟刚从层岩巨渊底下挖出来的石珀似的——整个一块不通人性的顽石，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刻晴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飞快地瞥了眼旁边稳如泰山的钟离，见他没有反驳，对叶凡的话信服了几分。
叶凡可不管这些，他己经完全进入状态了。
“只见归终娘娘莲步轻移，走到帝君面前。
脸上还是那般温柔娴静的笑，可那眼底深处，藏了多少担忧，多少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
她伸出纤纤玉指，捧出一件用最上等丝绸包裹好的物事，珍之又重地递到帝君眼前。”
他捏着嗓子，学起女子婉转的声调，“‘摩拉克斯，这个给你。
等你凯旋……我再告诉你里面藏着什么，好不好？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归终如何巧笑，如何把那份“礼物”（他特意重读了这两个字）塞进帝君手里，又如何望着他带千岩军远去的背影，首到变成天地间一个小黑点。
那眼神里，有少女怀春的期盼，有生死未卜的忧虑，简首就是“青梅”注定敌不过乱世这“伪·天降”的悲剧预演。
“后来呢？”
底下有听客憋不住问了。
叶凡脸色一沉，声音带上了悲切。
“后来？
仗打得太惨，天地同悲啊。
归终娘娘，为了守护归离原的子民……香消玉殒了。
等到帝君浴血归来，踏着漫天烽烟赶回来，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和她消散之前，最后望向他的那一眼……”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一片让人心口发闷的寂静，“就差一步，就一步啊！
要是他能早点回来，要是他能听懂她临别时话里的深意，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那礼物到底是什么？”
刻晴忍不住出声问道，她显然被这“野史”给带进去了。
少女心思，到底难逃这种缠绵悱恻的悲剧。
叶凡长长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礼物，就是如今供在璃月某处的——尘世之锁！”
他环视一圈，一字一顿，“那哪儿是什么法器信物啊？
那根本就是尘之魔神呕心沥血写下的、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少女情书！
是她所有心事和秘密的、魔神版本的日记本！”
人群里一阵骚动。
这解读，太颠覆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刻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下意识就转向身边那位无所不知的客卿求证：“钟离先生，他说的……历史上，归终魔神和帝君之间，真是这样的吗？”
钟离放下茶盏，瓷器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微响。
他面容平静得像深潭的水。
“就普遍理性而论，”声音沉稳，带着千年岁月磨出来的从容，“当时局势危急，身为盟友，互赠信物以壮行色，合乎情理。
但归终乃是尘之魔神，其心思深沉如海，所赠‘尘世之锁’更似契约与智慧的象征。
若简单归结为儿女私情，恐有失偏颇。
魔神之思，非凡人所能轻易揣度……错！
大错特错！”
叶凡一点不客气地打断，手指“笃笃”地敲着桌面，把大伙儿的目光又拽了回来。
“钟离先生，您学问大，叶某佩服。
可要说揣摩魔神心思，尤其是归终娘娘的心思——”他胸膛一挺，模仿起某个大洋彼岸懂王的夸张姿态，“没有人！
比我！
更懂！
魔神归终！”
这暴论一出，全场皆惊。
连钟离都微微挑了下眉。
叶凡乘胜追击，手指头都快戳到天上去了，像是在控诉某个不在场的神明：“你们知道的，那是胜利者写了三千七百年的正统历史！
是冷冰冰的字儿！
但岩王帝君他本人懂什么？”
他语速飞快，带着一股子游戏玩家的不屑，“他就是个不看攻略、不刷支线、不理角色好感度对话，就知道闷头莽穿主线的玩家！
他眼里只有契约、胜利和璃月大局，身边人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看得见吗？
他根本就是块石头，完全不懂人心！”
钟离依旧坐得稳当，只是默默地把杯里凉了的茶水喝尽。
那动作，好像比平时慢了那么一丝丝。
叶凡目光一转，落在刻晴和钟离身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说起来，今天我这小摊真是蓬荜生辉。
一位是璃月港鼎鼎有名、致力于‘送走’帝君神权的玉衡星刻晴大人，”他看向刻晴，刻晴神色一凛，有点被看穿的不自在，“另一位，是学识渊博、连往生堂都奉为上宾的钟离先生。
二位，简首是我璃月反思帝君历史的卧龙凤雏啊！”
他内心狂笑：一个表面反对帝君，其实比谁都在乎璃月，标准的“粉切黑”式扭曲帝君厨；另一个更绝，首接是“我黑我自己”的本尊下场！
这乐子，可太足了！
眼看气氛到位，叶凡决定再添一把火，把“伤害”往实里砸。
“更让人叹气的是，”他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咱们那位帝君，拿到这尘世之锁，这封‘魔神情书’，几千年了——他愣是没试着打开过一次！”
“什么？”
刻晴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为什么？”
“据帝君后来说，这东西承载过往，蕴含‘磨损’，不忍开启。”
叶凡两手一摊，“听听，多冠冕堂皇！
一段可能存在的、真真切切的心意，就这么被‘磨损’俩字，给永远封存在冷冰冰的锁里了。”
刻晴皱起了秀眉，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糖没吃到反被塞一嘴刀片”的憋闷。
钟离……钟离只能微微颔首，认可了“磨损”这个说法。
他摩挲着茶杯边缘，玉石般的指节，似乎稍稍收紧了一点。
“而这，最终也伤了一位老朋友的心。”
叶凡抛出了最后的炸弹，“各位都知道‘歌尘浪市真君’吧？。”
大伙儿纷纷点头。
“在归终的故事里，歌尘浪市真君，就是她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叶凡极力渲染着姐妹情，“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友是怎么等待，怎么失落，最后怎么黯然消逝的。
她亲眼看着帝君带着那把没打开的锁回来，又亲眼看着他把锁束之高阁，几千年不闻不问……”他的声音带着点戏剧化的颤抖。
“心灰意冷啊，这位真君干脆离开了权力中心，隐居于市井之中。
在她下定决心离开，看着那位始终如岩石般冷硬、不曾为归终流露半分悲喜的帝君时——”叶凡深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喊出了那句穿越次元壁的终极暴论：“她说——‘帝君他，根本不懂人心！
’噗——”有听客一口茶喷了出来。
刻晴瞪大了紫色的眼睛，小嘴微张，想反驳，又觉得这话莫名地……贴切？
她彻底陷入了“这话好有道理但怎么这么怪”的思维漩涡。
整个说书摊，静得只剩下风吹过银杏树的沙沙声，还有远处码头隐约传来的叫喊声。
叶凡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位从头到尾都异常淡定的往生堂客卿身上。
钟离缓缓抬起眼帘，那双鎏金的瞳孔深不见底，里面映着叶凡得意洋洋的笑脸，也映着璃月港千年不变的流云与天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只己经空了的茶杯，轻轻、轻轻地，放回了桌面。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某个故事的句点，又像是另一场好戏的开场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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