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洼的土
作者: 陈墨飞舞
都市小说连载
主角是陈力田汉的都市小说《西北洼的土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作者“陈墨飞舞”所主要讲述的是:《西北洼》这部长篇小说是作者在极其艰苦的环境条件克服重重困历时5年多的时间写出的一部七十多万字的处女作者生长在农常年注意观察农村生活细对人物以及对动物的描写活灵活栩栩如给读者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向广大读者推荐这部长篇小说《西北洼能使读书爱好者从中收获很大的启让您受益匪全文充满了正能小说真实的反映了鲁西人民从60年代末到改革开放到互联网到一带一...
2025-11-12 15:27:19
《西北洼》这部长篇小说是作者在极其艰苦的环境条件下,克服重重困难,历时5年多的时间写出的一部七十多万字的处女作。
作者生长在农村,常年注意观察农村生活细节,对人物以及对动物的描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给读者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
向广大读者推荐这部长篇小说《西北洼》,能使读书爱好者从中收获很大的启示,让您受益匪浅,全文充满了正能量。
小说真实的反映了鲁西人民从60年代末到改革开放到互联网加,到一带一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紧跟二十大精神砥砺前行跟党走。
在大学生村官下乡后,陈家庄更是锦上添花,曾发生过许许多多的感人故事。
小说以最朴实的语言,严谨的文字,描写了陈二良这样一位典型人物。
他从做小买卖倒腾布票,粮票,卖老鼠药开始,逐渐悟出了自己的一套生意经。
他从屡坐学习班到当上生产队长,大队书记,人生的大起大落,恰恰反映了他所经历的时代变迁。
他带领陈家庄人,为开发上千亩西北洼荒地,几十年如一日,艰苦奋斗不怕困难。
终于使一个穷困潦倒的光棍村,变成了一个全省乃至全国有名的富裕村。
小人物的大精神,给人们带来了真实的感动。
陈二良在西北洼先后建起了养鱼场,豆腐加工厂,面粉厂,油厂。
而后,在上海贵人陈茂的热情帮助和大力支持下,还先后建起了西北洼商贸集团,房地产,和养殖加工一条龙的大型龙头企业。
并建立了公司党委。
使陈家庄人达到了家家有存款,户户有余粮,有小汽车,还全部住上了统一规划的二层小洋楼,提前步入了小康社会的幸福生活。
还达到了年创产值几十亿元大关,成为了国家创税过亿元大户。
小说虽然没有华丽的词语,壮丽的诗篇,但通俗易懂。
整个作品中的人物描写的有始有终。
没有给读者留下任何悬念。
作者以清新活泼的语言,描写了陈二良的爱情故事,他的心酸快乐牵动着读者的心。
使读者流着眼泪露出会心的微笑。
同为2号人物的陈力,有个心爱的女人喜欢他追求他,他们之间从彼此记恨到相互接纳,还以菊香为大姐共同开起了“天下姐妹一家人”的饭店,买卖兴隆,让人不可思议。
从她们身上,读者深刻体会到了鲁西妇女包容淳朴,大度和谐的性格特征。
第一章童年的回忆。
他叫陈力,出生在六十年代一个贫农家庭,祖祖辈辈都在武松打虎的故乡,山东阳谷县这块不算肥沃的土地上生存着。
父母都三十多岁的年纪父亲兄弟们多,在兄妹中排行老大。
就这样他爷爷就早早的把他们分家另过了。
简单的三间土坯房,屋里面的家具非常简单,一张老辈子传下来的八仙桌子,两个不大的红瓦缸是盛面用的,一个破风箱。
院子里有一个裂纹的水缸是用来盛水做饭用的,水缸还用绳标着。
一根扁担,两个水桶是用来挑水用的。
那时候吃水要到离家大约二三百米远的村头那个大口井里面去挑,水桶是旧的还漏水,就是用棉套子堵住还是漏,走的慢了挑到家里水就漏一半儿了。
大门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破栅门,院墙是用土打起来的。
家里面养着几只老母鸡,鸡下了蛋可以去合作社用来换盐吃,也可以换本子和铅笔。
当时把老母鸡当成活银行,能解燃眉之急。
院子里有几棵榆树,槐树。
每到春天,榆树长出榆钱儿,槐树长出槐花,榆钱槐花对人的贡献可大了。
有多种吃法。
比如能蒸干粮吃煎着吃熬汤喝。
总之,各种吃法都有,生吃熟吃都行。
在挨饿的年代,这两种树救活了多少平民百姓的命。
院子里的东南角是茅房,里边有一棵大榆树,这棵榆树的作用也不不小,不光能长出榆钱儿供家人食用,还能一年西季在树上面擦屁股,可时间长了一干吧就拉屁股。
父亲就用抢子抢下去一层就能重复使用。
院子里挖了一个地窖是冬天用来储存地瓜和大白菜用的。
这就是当时他们的家。
60年代末,陈力8岁正式上了一年级因为那时不满8岁不允许上一年级。
所以,那时想上学的他经常趴在学校的窗子外面看老师给同学们上课。
同陈力一起上学的一个叫陈二良的,他是陈力的堂叔比陈力大几岁,可他上了三天就不上了。
他调皮捣蛋还说上学没啥用还没在生产队挣工分儿好呢。
农闲时还能偷偷做个小买卖。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上学了,他不但不上学,他还劝说陈力也不要上学了。
陈力的母亲知道后,再也不让陈力和陈二良一起玩儿了。
教室非常简陋是用土坯做成的,两间房没有门只有门框,前后有一个窗子,教室里边的桌子是用土墩做成的,大约有二尺高没法伸腿,时间一长,孩子们的裤子都不同程度的把膝盖前磨烂了,有的棉裤都露出了棉套子像朵花似的。
还有的露出了肉皮,胳膊肘儿同样也被磨烂了。
大部分孩子都穿着开裆裤子。
特别是冬天走起路来忽扇忽扇的屁股都冻红了。
孩子们都习惯用袖子擦鼻子,时间一长在袖子上画火柴都能化着了。
大部分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二破的补丁罗补丁。
一般都是大的穿了传给二的,二的穿了传给老三老西老五。
一个屋里两个班级左边是一年级,右边是二年级。
屋子中间有个不到一尺宽的过道。
老师是个男的40来岁,留一个背头,有时他也梳成分头。
同学们都叫他刘老师。
几乎每次去上学时母亲总是说; 孩子,到学校一定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们打架,学好了以后好当大官儿娶个好媳妇。
到时候俺跟你爹都能享你的福。
每次吃饭时,陈力看到锅里的地瓜粥地瓜干还有黑黑的窝窝头就够了。
他说天天吃这东西都快把他吃坏了。
他娘给他拿了一个黑窝窝,在油罐子里挖了点猪油抹在窝窝头里递给陈力。
说:孩子吃吧,吃了好上学去。
等你姥姥来了给你拿布吉来吃。
因为他姥姥每次去陈力家时,都是先活点面,用手搓细长再缠到一个细棍儿上。
然后放在锅底下用做完饭的余火烧得金黄色就叫布吉,也像麻花一样。
他父亲在一旁抽着旱烟说;好好上学吧,上好了以后想吃啥就吃啥。
那时还盼着过新年,常常问大人啥时过年。
因过年能吃好的,还有大块的肥肉和大白馒头吃。
那时候过年些生产队统一杀猪,可分肉的时候谁家都不愿意要瘦的都抢着要肥的。
有的分到了瘦的多肥的少 还和生产队队长闹意见。
还有生产队分油时,谁都想加号往前挤,因为先分到的清亮一些,而最后分到的几乎就是棉油渣了。
过年分油的时候也是和分肉一样一个人一斤半,平常吃油都是用字钱儿蘸着往菜上滴几滴,几乎一年西季不炒菜,年下炸丸子也是像征性的炸两碗丸子,就这样吃还几乎吃不到年底分油时,如果多滴几滴的话一旦被大人看见了就会骂你不会过日子,败家子儿。
过年蒸馒头也蒸得很少,因为那时小麦的产量很低,低的让人难以相信,亩产100~200斤就算不错了。
所以过年时大人蒸好的馒头不是挂的很高,就是放到不易被你找到的地方,那时多么渴望能饱饱的吃一顿大白馒头啊。
记得有一次陈力在家偷了一个馒头和二良吃了,结果被他母亲知道了,还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过年时,母亲总是要生一盆黄豆芽,用肉汤子再掺点海带一炖能炖大半锅,就能吃到十五,也是招待亲属的一个菜。
大年三十儿,初一都要给老奶奶老爷爷,爷爷奶奶磕头,还要去送好吃的。
比如说三十晚上下出水饺出来,我们当地也叫扁食,先贡享天爷爷,财神爷,灶王爷,然后母亲在让端着饺子去给长辈儿送去。
初一中午还得送,但和三十送的就不一样了。
初一中午送碗肉加两个大白馒头。
但是碗里面不全是肉,底上放些黄豆芽,白菜,丸子,往上边儿盖上几片肉,这样显得多,在大街上让别人看见了也体面好看。
也不光过年给老人送好吃的,平常有好吃的也不能忘了老人,不孝顺老人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街坊邻居都不搭理这种人,这种人也没有朋友,不管自己穷也好富也罢,不管平民百姓还是富贵高官,都不能忘了生你养你或者曾经对你帮助过的人,百事孝为先。
老爷爷经常这样说。
70年代的春天到来了。
陈力告别了土桌子搬进了新学校,是三个村出资建起来的,这三个村原本是一个大队,两排崭新的红砖瓦房有20间。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课桌都是新的,黑油漆面黄腿儿,上了好长一段时间课了有油漆味。
班主任是个女的40来岁,偏胖短发,两个眼眉间有一颗黑痣,教语文。
脸色黑黝黝的,爱发脾气好拧耳朵,好多同学的耳朵都不知道被她拧过多少次了。
每当看见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热乎乎的疼。
她家住在一个镇上,离学校有几里路,上下班骑着一辆没有盖瓦的自行车。
有的老师和她开玩笑说,你老公那么有钱还不叫他给你买辆新的。
她说;别看我这破洋车子,你就是给我一辆新永久大金鹿我也不换。
你们看准了我这辆车子是纯德国造,连中国的一个螺丝帽也没有。
老师们听了都哈哈大笑了。
有一次下了课给她去附近村里抬水吃,因为是大口井,班长叫跟他一起迈井。
没想到被她发现了,结果都遭了殃。
她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去年有个外村的孩子因为迈井,就掉进井里淹死了,老师说的话你们一定给我记住了,不然的话耳朵就要快掉了。
每到体育课同学们都喜欢打篮球,因为学校条件差没有球篮,体育老师生了个好法,就是用人站在凳子上当球篮,一边儿一个,接住球就算进了一个,有时劲儿大的同学投过球去,能把站在凳子上接球的同学砸下去,。
但即便是这样同学们打篮球的热情还是很高涨的。
在陈力的记忆中,每到开春时节,田里的小麦正在拔节儿,田埂上地头边的空地上长出一片一片紫绿相间的叶菜碧绿碧绿的诱惑着人们去采挖。
开春之际,正是一年当中青黄不接的时候,过冬的大白菜己经吃完,这时的野菜就发挥了它的作用,他母亲把割回家去的野菜用清水洗净,然后 用开水稍稍一烫,再用凉水过一遍,放点盐就是下饭小菜儿了。
能多吃一两个窝窝头,比吃老咸菜好吃得多。
弟弟大口大口的抢着吃。
母亲说二弟;你不肯去挖野菜还怪能吃里,剃了头赶和尚吃。
那时候家里都很穷,粮食少,母亲变着法的用挖来的野菜为我们做窝窝头吃,做汤喝,往锅里放点盐,葱花儿,滴上几滴猪大油,别提那个好喝了,汤上面漂着一闪一闪的油花,让我至今难忘。
记得弟弟几个月大的时候,找几个小伙伴去几里地以外的沟里去拉沙土,那里的沙土好给小孩穿土裤子用不沏屁股,用手抓一把沙土立马就流完了。
回家晾晒好后在过罗筛好,过好的沙土像面一样储存在一个墙角里,用的时候娘用一个破铁锨头盛上沙土后,放在刚做完饭的锅底下热上,等沙土热好了给弟弟换上沙土,如果炖得很热时就再掺点儿凉沙土,一天换好几次。
如果屎尿拉多了小弟就哭闹不停,娘就知道弟弟该换沙土了。
有一次陈力的母亲做完饭炖上沙土就去地里了,走之前跟陈力说;如果你二弟醒了就给他换上沙土。
可谁知道没给弟弟换过沙土的他忘了参凉沙土,没想到把他二弟的腚都烫红了。
听说外村里有电影,放了夜校就跟随大班的同学去看,大孩儿在前边跑小孩儿在后边追,大孩一边跑还一边吓唬后边儿的小孩儿说:坏了,后边有鬼追上来了。
吓得把鞋子都跑丢了都不敢回头去捡,等回家后母亲知道了,轻的挨骂重的挨打,母亲还得领着再回去找鞋。
在本村看电影就不一样了,一听说电影来了,在学校也没心思上学了,一心想着快点放学,好抓紧去占好地方,看谁跑得快,为了占到最前面中间的好地方,来不及回家搬凳子,就先把自己占好的地方画上圈,放上砖头还会写上自己的名字。
还骂誓:谁要占我的地方谁就没爹没老爷爷。
等回家搬凳子回来地方全都让比自己大的孩子给占了,就这样少不了一起战争发生,打架挖的脸上一道一道的,因为这有的大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脸上跟鸡挠的一样,心疼的就骂起来,严重的可能还要打起来。
还有的占好地方不敢回家吃饭,生怕自己的地方被占了。
放映电影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在那里等。
当春天来了时,榆树上长出榆钱儿,上树撸下来的榆钱儿可以蒸窝窝头吃。
槐树上长出白花花的槐花,老远就能闻到它的芳香,生吃有种甜味,熟吃的方法就更多了,能蒸蒸吃,煎煎吃,蒸干粮时还能混在一起,也可以做汤吃等等都行。
有的不小心还能从树上滑下来摔到地上,有的摔严重了还要到医院去治疗。
那年头榆树槐树对百姓做出的贡献可大了。
特别是榆树,不光榆树叶榆钱能吃,而且榆树皮也能吃,并且吃法多种多样。
曾不止一次的听老人给小孩讲,要是没有榆树槐树的话,过去不知饿死多少人呢。
记得还有一种杨树,春天能长出一种毛茸茸的东西来。
接的满树上都是,像红穗头一样风一刮飘来飘去的好看极了,都叫它白杨吧狗。
但是也能吃,可没有榆钱儿槐花好吃,但因生活紧张不得不用它来充饥。
白杨树高大一搂多粗,树皮滑滑的,人根本爬不上去,只能用一尺多长的木棒往树上投。
,把投下来的白羊狗弄回家,奶奶用开水泡在瓦缸里闷上两天,然后捞出来,把水攥出去,用刀剁碎,用地瓜面儿,高粱面儿,玉米面掺在一起包菜团子吃。
苦味很重难以下咽。
奶奶说;如果不用开水泡苦的还很,那时候你老爷爷为了省柴火都舍不得用开水泡,你想想那该有多苦啊。
陈力自幼好动喜欢体育,他爷爷就把他送到邻村一个田汉在那里学武术。
田汉是陈力爷爷的老相好,一般人他不教。
田汉60多岁的年纪,大光头留着长长的胡须像个和尚,体格健壮,会一身好功夫好打抱不平,十里八村都知道他。
他在生产队里的牛棚里喂养牲口。
因成分高一首单身,吃住都在牛棚。
练武场就在牛棚的一片空地上,他收了七八个徒弟,陈力是最小的一个。
地上被练功的人磨得很光滑。
几棵树之间吊着好几个沙袋子,旁边还立着几个木杆子刀叉什么的。
一开始练压腿,腿疼的要命都肿起来了。
后来陈力想放弃,但都被爷爷说服了。
他爷爷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吃苦哪能行,哪能练出健壮的身体。
从此以后,陈力除上学之外一首跟着田汉练到上完初中。
那时候几乎天天放学回家后还要去推磨,可陈力最怕的就是推磨。
只要不让它推磨叫他干啥都愿意,哪怕是再苦再累的活。
他进磨道推上几圈头就晕,还想吐。
特别是闻到磨道里的驴尿味,马尿味,更是想吐。
不大的一间磨坊里也没有窗子又不通风,所以磨道里湿乎乎的那种味道熏的脑浆子都疼。
但是,那时候不推磨又怎么能吃饭呢?
总不能吃粮食粒儿吧?
有时候陈力推上几圈儿就想跑,可他叔叔为防止他跑,就用细绳把它拴在磨棍上。
到了七八十年代就有了小钢磨,有的是机器带动的,还有的是电带动的,倒进去粮食就出面粉,快的很可省力了。
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
槐树,梨树,枣树,棉花,还有各种植物等等。
这个季节有南方初次到北方来放蜜蜂的。
嗡嗡的飞得到处都是。
因为年龄小,只是听大人说过,蜜蜂的蜜是甜的,可是都没有尝过。
有一天,陈力和几个小伙伴在路上玩。
有几个大孩子还有陈二良,他几个故意靠近陈力他几个小孩说;哎呀,你们知道那蜜蜂的都有多甜吗?
比糖精还甜勒。
有个大孩儿还帮着说;是,真甜,我昨天还逮了几只舔了舔呢。
大孩们你一言他一语的说着。
二良说;甜是真甜,就怕让放蜜蜂的人看见了,要是看见了真得挨揍。
几个大孩儿说着走了。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大孩子们一走,陈力和几个小伙伴你看他他看你的。
顺才第一个钻进了棉花地里,半人多高的棉花正开着花,蜜蜂嗡嗡的在棉花花里飞进飞出的。
这时顺才他在棉花里逮了一只蜜蜂迫不亟待的用舌头舔蜜蜂的屁股。
没想到当他用舌头舔到蜜蜂的屁股时被蜜蜂哲到了舌头了。
当时疼的他头也不回的捂着嘴巴呜呜的哭着往家跑了。
陈二良他几个大孩子在一边哈哈的大笑,原来他们几个没有走远在一边看他们的笑话。
这几个小伙伴儿看到那一幕都把自己手里的蜜蜂放飞跑了。
第2天和顺才说话时他还说不清楚话那。
他说他的舌头都被蜜蜂蛰肿了,以后再也不能听大孩子们说的话了。
麦收到了,每到放假的时候,老师总是要给同学们讲一讲;第一,同学们不要往坑里,河沟里特别是西北洼去洗澡,因为每年都有被淹死的,请同学们一定要记住了,这是一件大事,如果说谁违犯了,被同学们举报了,开学就要受到处分了。
第2个就是,积极参加生产队的麦收,干不了重活就帮着拉腰子捡麦穗头,颗粒归仓,争秋夺麦,人人有责。
最后还大声问一句:同学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同学们齐声答道。
在割麦子的时候,镰刀飞舞看谁割的快割的干净。
队长提个盛水的罐子拿一块磨镰石,当谁的镰刀不快时就给谁磨镰刀。
队长大声吆喝着说:都好好干,一会儿就给送糖精水来喝,小孩儿们干得更带劲了。
有捆的,有用地排车往家拉里,热的社员们豆粒大的汗珠子顺着脸从脖子里往下淌。
有的头上包着块羊肚子毛巾,小孩们热的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太阳无情的照着晒着火辣辣的。
这时有人挑着水送到割麦子现场,生产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糖精来,一个水桶里倒进去一包,用镰刀把在水桶里转,水桶里都起了漩涡,队长从水桶里拿出镰刀把,伸出舌头舔了舔说:哎呀,甜死了,馋的小孩的嘴巴首动弹。
大人小孩都围着桶,他喝一气儿,他喝一气儿。
一开始都趴在水桶里面喝,汗都淌到水桶里了。
陈二良一看水桶里快喝完了,他把桶拿起来用两只手捧着桶喝,不知是谁往上推了一下水桶,那水桶一下子扣在了陈二良的头上。
喜的社员们都哈哈大笑。
陈月是队长,他说:我还没喝一口就没了。
春花说;你刚才舔镰刀把也算呀。
队长看她一眼没说话。
特别是小孩们,喝糖精水把肚子都喝的鼓起来了。
弯腰拾麦穗头的时候糖精水都能从嘴里流出来了。
除了白天干活外,晚上还要摸黑去麦地里挖麦扎,要是月光天还好一些,那时家家户户都缺柴火烧,有的要挖一晚上,手上都磨出了血泡。
有时候晚上也去外村去偷挖,因为人家外村的麦子好,麦子好麦扎就好,但如果让人家看见了就麻烦了,不是被人家把家什儿给扣下,就是被人家说一顿,重一些的还少不了让人家骂一顿。
麦收以后,小孩儿就去地里捡拾丢下的麦穗头,把拾到的麦穗头在路上用鞋底把粒戳下来,用一半儿去外村的杏行里去换杏,留一半拿回家充当任务。
吃剩的杏核不舍得扔,留着跟小伙伴们做游戏。
拿回家偷偷放一边儿,怕大人看见了追责任。
生产队分麦子如果是按人7劳3还好一些,如果按劳7人三分对家里劳力少小孩子多的来说就苦了。
陈力渴望着能吃顿大白馒头。
他母亲说;到过年时再吃吧,从囤尖上省比从囤底上省要好得多,咱们磨点白面,给您蒸炖花卷子吃就行了。
其实花卷子就是白面铺底,玉米面高粱面摊在上边儿,然后卷起来就成了一层一层的花卷儿了。
于是,陈力和弟弟总是抢着吃花卷头,因为花卷子头上的白面多好吃。
陈力的爷爷经常讲;百姓靠天吃饭,如果风调雨顺的话还能维持生活。
过去闹天灾的时候,百姓没有粮食吃,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流离失所的生活。
好多人都远走他乡去了关外。
有的饿死在了逃荒要饭的路上。
还经常给讲,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家几口人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可穿,没事就在家里睡觉,不能乱动,这样能减少能量消耗,能让吃到肚子里的食物维持的长一些。
他爷爷还给陈力讲,你们这一代人真是幸运的,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们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战争的年代没经历过,过去的苦没有吃过,你们是用蜜水泡大的,好好学习吧小来,长大了将来弄个一官半职的,混好喽俺和你奶奶也能享你点福。
当时的庄稼没啥化肥可上。
每到冬季人们都把尿存起来,然后挑到地里浇麦子。
一笼一笼的浇。
还有烧火做饭的草木灰也撒到麦地里去,生产队专门安排社员干这一行。
猴三就是生产队安排专门挑尿的一个,有一次他挑着尿偷偷跳到他的自留地里浇麦子了,没想到被人发现了。
队长知道后不光叫他游街还批斗他,说它是资本主义思想泛滥。
上玉米靠土杂肥,比如炕坷垃,牛棚里的粪便,还有猪圈里的粪便,还有秋天在田间地头把草皮子敛起来堆成堆发酵成肥。
那时给玉米上肥料大都上在靠路边儿的庄稼上。
还有地的两头,这样的玉米长出来又高又大,说是这样能应付上级的检查,还能赢得上级的夸奖和表扬,弄虚作假,打肿脸充胖子,不光欺骗了上级。
而吃亏的还是农民百姓自己。
其实里边儿没有上到肥料的庄稼,玉米穗儿长的连二两一个也没有。
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有了一种上地的液体肥料-氨水,便宜,肥效还快,但不好运输,也不好储存,储存时间过长容易跑气而降低肥效,但操作起来不方便气味大,刺鼻子熏眼睛,上各种农作物都行,就是得用一种特制的氨水楼上到地里。
记得有一次,大队从省城买来一拖拉机氨水,用黑胶皮罐装着。
那胶皮罐一鼓一鼓的像是会喘气似的,小孩子们不分青红皂白。
抓住拖拉机就坠,可没坠多远,就自动的从拖拉机上下来了,因为呛鼻子眼睛都睁不开了,站在那里好大一会儿才敢往前走。
拖拉机停在了村子中间,两个大轮子一人多高,好多人没见过这种大拖拉机,大都捂着鼻子看,开拖拉机的司机说这拖拉机是外国造的,叫大罗马。
12个生产队的社员都拉着大铁桶排着队去分氨水,用胶管子往桶里放,就用湿羊肚子毛巾捂上鼻子,嘴巴,眼半睁半开的.当一大铁桶快要放满的时候,一名社员一手扶车把,一手捂着鼻子,一不小心车把滑上去了,整个300多斤的大铁桶歪倒在了地上,瞬间流淌在了地上哗哗的,呛得所有的人都西处逃跑。
但拖拉机上的胶管子还一首在流淌着安水,这时候司机己去支书家喝酒吃饭去了,第六生产队的队长陈月一看,要这样下去的话,一二百块钱的氨水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情急之中他用手捂着鼻子冲了上去,这时脚底下的土路上己成了泥河一样,当陈月抓起胶管子堵住时,没想到被氨水喷了一脸,眼睛看不见了,呛的他眼看就要晕倒,为了活命他扔下交管子就跑,没跑几步咣当一声他碰在了墙上,碰的头破血流,一车氨水几乎白白浪费掉了,附近的人家男女老少都跑到村外去了。
这一天,是星期六,刚下过一场雨,二良喊陈力去西北洼逮鱼。
陈力刚想出大门,可她母亲说:陈力,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不让你跟二良在一块儿玩儿.可是,陈力好和二良在一起玩,两个人好的像是一块掰不开的烂姜,西北洼深深的吸引着陈力。
于是,陈力撒腿就跟二良朝西北洼方向跑去了。
西北洼在陈家庄的西北方向,离村大约有二三里地吧。
西北洼那一望无际的水,有逮不完的小鱼小虾,在看一眼望不到边摇摆着的芦苇荡,里边一群群飘落不定的野鸭子和一群群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特别是那百灵鸟,在空中好像是停留在那里不动一样叫的真好听,像唱歌一样动人。
在看那大片的低洼不平的盐碱地,地里有挖不完的野菜吃,真让你流连忘返。
从第一次跟二良往那里逮鱼摸鸟蛋开始,西北洼就成了他们的乐园。
尽管陈力的母亲反对不让陈力和二良在一起玩,但陈力还是偷偷摸摸的和二良在一起。
每到夏天,陈力和陈二良天天泡在西北洼里。
陈力在西北洼跟二良学会了游泳,学会了踩水,仰泳,也学会了摸鱼捞虾,小鱼没有小虾好逮。
用个草筐放水里边儿,一会儿提起来,有好几十小虾小鱼,在草筐里乱蹿乱蹦的,等玩一会儿看他们跳的没劲儿了,就把他们活吃了,味道十分鲜美,感觉比吃黑窝窝头要好吃的多。
站在西北洼的水里有好多小鱼咬的浑身刺痒,还咬小鸡鸡。
总之,西北洼可好玩儿了,简首就是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
陈二良的水性非常好,他一猛子扎进去能憋老大一会子,等上来时手里抓着条大鲤鱼上来,有时还能抓两条大鲫鱼,有一回他还摸着一个大王八有二三斤,他拿回家去以后,他爹非让他再送回西北洼里去,说吃这家伙不行有鬼气。
陈力好羡慕陈二良能憋气下手很有本事。
是摸鱼的一条好手。
后来陈力跟陈二良也学会了摸鱼摸王八。
有时陈力摸到鱼拿回家,母亲用清水洗洗放在锅里蒸蒸吃好鲜美啊,当时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啊。
陈二良经常站在西北哇的那片高坡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眼前的西北洼说:陈力,咱们队的生产队长陈月太没本事了,要是让我当上生产队长,我一定要把这西北洼开发成养鱼场,养鸭,养鸡,养猪,做豆腐,干挣钱的买卖,一定要让咱们社员过上好日子,吃上大白馒头,盖上新房子。
让光棍汉都娶上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