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男友偷偷记录我们生活的日记，每一页都写着“她今天很完美”。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她开始怀疑了，准备更换新身体。”我颤抖着拨通报警电话，
接电话的警察轻声说：“别回头，我们正在你身后。
”---林晚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从窗台东边挪到西边，午后的阳光斜射过来，
在叶片上涂了层虚弱的金色。还是没什么生气。这房子什么都好，租金便宜，空间也够，
就是光线差了点，总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世界，灰蒙蒙的。她拍了拍手上的土，
视线落在玄关鞋柜最上层那个黑色的硬壳笔记本上。周屿的日记。第一次发现它，
是在三个月前，他们刚搬进这个“新家”没多久。当时她觉得好笑，
这年头还有人用笔写日记？而且周屿，他那种性格，理科男的思维，严谨、有条理，
但绝不多愁善感到需要日日笔录。她问过他，当时周屿正对着电脑敲代码，头也没回，
语气平淡：“记录点生活琐事，工作灵感什么的，习惯了。”他的语气太自然，
自然到林晚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刚冒头就被摁了回去。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她尊重他的隐私。可有些念头，一旦种下，就像墙角的霉斑，悄无声息地蔓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是周屿看着她时，那种专注到近乎审视的眼神？
还是他越来越精准地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
精准得……不像一个相处仅一年的男友该有的熟稔？又或者，是屋子里总也散不去的，
那股若有若无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微甜气味？林晚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荒谬的联想。
她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焦躁。
她回到客厅，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鞋柜顶层的黑色笔记本。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边缘整齐，像一块沉默的黑色礁石。以前她只觉得那是周屿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甚至有点复古的可爱。但现在，那黑色封皮仿佛带着某种引力，拽着她的视线，她的心神。
“记录点生活琐事……”真的只是琐事吗？她想起上周，她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空着。
走出卧室，看见书房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她轻轻推开门，周屿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
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他似乎在……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他猛地合上本子，
动作快得带风。回过头，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混合着惊悸和某种……狂热的神情，
虽然那神情只存在了一瞬，立刻就被他惯常的温和笑容取代。“吵醒你了？
突然有点工作灵感，记下来。”他站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手心有点凉。
当时她睡意朦胧，没多想。现在，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争先恐后地浮现出来。
他每次写完日记，都会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回原处，那个她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到的地方。
他从不让她碰那个本子，有一次她开玩笑说要看看他怎么写她的，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揉揉她的头发：“都是流水账，没什么好看的。”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吗？
林晚放下水杯，玻璃杯底碰触茶几，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屋子里静得可怕。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去，乌云堆积，
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夏末暴雨。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过的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只有她，
被困在这个光线不足的、弥漫着怪异气味的房间里，被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搅得心神不宁。
信任。她对自己说，要信任周屿。他对她很好，无可挑剔的好。记得她的生理期，
会给她熬红糖水；知道她怕黑，会在玄关和走廊留一盏小夜灯；她随口提过想吃的甜品，
第二天总会出现在冰箱里。这种好，近乎完美。而“完美”，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不寻常？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几秒后，闷雷声滚滚而来。林晚的心脏也跟着那雷声重重一跳。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死死盯住鞋柜顶层的那个黑色物体。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确认里面真的只是普通的记录，然后她就彻底放下这无聊的猜疑。这个念头一旦清晰，
就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她走到鞋柜前，踮起脚，手指有些发颤地伸向那个笔记本。
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封皮，她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她再次伸手，
用力把它够了下来。笔记本比想象中要沉。她抱着它，走到沙发边坐下。窗外，
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很快连成一片雨幕，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只有闪电偶尔照亮室内，映出家具短暂而清晰的轮廓，
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昏暗。林晚低头看着腿上的笔记本。黑色的封皮，没有任何花纹或字样，
朴素得近乎压抑。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抚过封皮。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猛地将它翻开。第一页，只有一行打印体的字，标注着日期，是差不多一年前，
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下面，是周屿熟悉而整齐的字迹：九月XX日，晴。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笑起来，右脸颊有个很浅的梨涡。点了拿铁，不加糖。
一切参数，符合预期。参数？预期？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用词……不像是在描述心动的人，更像是在记录一个……实验对象。她带着一丝寒意，
继续往后翻。十月XX日，阴。她提到不喜欢洋葱。嗅觉灵敏度测试通过，偏好记录更新。
情绪反应稳定。十一月XX日，小雨。一起看了电影，恐怖片。
她受到惊吓时会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触觉反馈正常，应激反应模式录入。生理指标监测，
心率峰值138，符合设定。监测？设定？林晚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根本不是日记！这像是一份……观察报告！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沿着脊椎悄然爬升，
缠紧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机械地，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每一页，都记录着日期和天气。
每一页，都详细描述着她的某个行为、某个喜好、某个反应。每一页的结尾，
都写着同一句让她通体冰凉的话：她今天很完美。完美，完美，
完美……这个词反复出现，像一句恶毒的咒语，又像一个偏执的确认。
她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那些看似甜蜜的日常细节，在这冰冷客观的文字剖析下，全都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证据。
他记得她所有喜好，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参数记录”。他观察她的所有反应，
不是为了了解，是为了“数据录入”。那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雨下得更大了，
哗啦啦的雨声几乎要淹没一切。房间里昏暗得如同夜晚。林晚的脸色在闪电的映照下，
惨白如纸。她终于翻到了靠后的部分。手指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僵硬。然后，她看到了。
就在昨天日期的记录下面，周屿的字迹似乎比平时略显潦草，带着一种……紧迫感？
她开始怀疑了。短短五个字，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眼底，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怀疑……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在怀疑？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冲向大脑，又瞬间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凉。她颤抖着，
用尽全身力气，捻起那薄薄的一页纸，仿佛捻着自己最后一线生机，
猛地翻到了最后一页——整个本子最末端，只有一行字。墨迹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才写下的。
那行字清晰地映入她因恐惧而扩张的瞳孔：准备更换新身体。……“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炸雷在头顶爆开，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林晚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笔记本从她僵直的膝盖上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她却毫无所觉。
身体……更换……新身体……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疯狂冲撞，撕裂了她所有的认知。她是谁？
她现在这个“身体”，是什么？周屿……他到底是谁？无法理解的恐怖像冰冷的潮水，
灭顶而来。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凝固的雕塑，只有牙齿不受控制地相互叩击，
发出细碎的、绝望的“咯咯”声。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
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僵直的身体。逃！必须离开这里！现在！立刻！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双腿发软，几乎栽倒。她踉跄着扑向玄关，手包就放在门口的矮柜上。她胡乱地抓过手包，
手指哆嗦着在里面翻找。手机！手机！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掏出来。屏幕解锁的手指因为颤抖而几次按错。110！
按下这三个数字，她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等待接通的“嘟——嘟——”声，
漫长得像是在凌迟。快接！快接啊！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终于，电话接通了。“喂，
110报警服务台。”一个平稳的，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冷静的男声从听筒那端传来。
“救…救我……”林晚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颤抖，
“我男朋友…他要杀我！他…他不是人！他记录我…他要把我…他要换掉我！” 语无伦次，
逻辑混乱，但她顾不上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只有一瞬。然后，
那个平稳的男声再次响起，音量不高，却像一枚精准投入死水中的石子，
在她耳边清晰地漾开：“别回头。”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感。
林晚整个人僵在原地。“我们正在你身后。”电话那头的声音落下的瞬间，
林晚周身的血液仿佛真的凝固了。别回头。我们正在你身后。这两个短句像两颗冰子弹，
精准地射穿了她的听觉神经，在她的大脑里掀起一片冻结的空白。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颈后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摩擦着并不存在的冷风。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单调而冗长，像是为她敲响的丧钟。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玄关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她脸上，映出一种死灰般的颜色。手还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凸出发白。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咚，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与之相对的是，她的呼吸却微弱得近乎停滞，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冰冷的铁屑。身后。
这个词拥有了千钧的重量，压得她脊椎吱嘎作响，却不敢有丝毫弯曲。那里有什么？
是周屿吗？他回来了？悄无声息地，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还是……别的什么？
“我们”……除了周屿，还有谁？是电话里那个冷静得不像人类的警察？他们是一伙的？
“准备更换新身体。”日记上的字迹在她眼前疯狂闪烁。所以，现在……是时候了吗？
他们来“回收”或者“处理”这个旧的了？恐惧像无数细密的冰针，刺穿她的皮肤，
钻进她的骨髓。她感到一阵阵恶寒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冰凉麻木，
只有心脏在徒劳地、绝望地燃烧。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她能清晰地听到雨水持续敲打窗户的声音，哗啦啦，像是永无止境的哭泣。
也能听到……身后，似乎有极其轻微的呼吸声？或者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她无法确定，
那声音太模糊了，几乎被雨声和她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淹没，但又固执地存在着，
像毒蛇吐信，提醒着她致命的威胁近在咫尺。动啊！快动啊！她在心里对自己嘶吼。逃跑！
尖叫！做点什么！但身体背叛了她。肌肉紧绷得像石头，双脚如同被钉死在地板上。
大脑发出指令，肢体却拒绝执行。极度的恐惧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只留下这具僵直的、等待审判的躯壳。她死死盯着前方。玄关的墙壁，米白色的，
上面挂着一幅廉价的复制品画作，印象派的风景，
模糊的色块此刻在她眼中扭曲成狰狞的图案。鞋柜，
她刚刚就是从那里取下了那本该死的日记。地面，浅色的木地板，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
视野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无比清晰，又无比遥远。它们构成了一個她熟悉却又陌生的空间，
一个瞬间变成囚笼的“家”。不能回头。那个声音说，别回头。为什么？回头会看到什么？
看到周屿拿着手术刀？看到那个警察举着枪？还是看到……更无法理解、无法形容的东西？
未知放大了恐惧的阴影，将她彻底笼罩。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滑落，
带着一丝羞耻的暖意，随即变得冰冷。她失禁了。但此刻，
生理上的难堪早已被灵魂深处的战栗碾压得粉碎。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样站着直到意识崩溃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了。是周屿的声音。
和平常一样，温和，带着一点点刚睡醒似的慵懒，甚至……有一丝关切？“晚晚？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这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此刻听来，
却比任何鬼哭狼嚎都更令人胆寒。他就在那里。在她身后，也许只有几步远。他看到了吗？
看到地上摊开的日记本？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小便失禁的狼狈模样？他语气里的平静，
是伪装，还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林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瘫软下去。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挤不出来。她听到脚步声。很轻，很平稳，正不疾不徐地靠近。一步。
两步。地板发出微弱的承重声。那声音每响一下，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
她能看到前方地面上，一个模糊的、被拉长的影子，正随着脚步声的靠近，
缓缓覆盖上她的脚踝。他过来了。“我们正在你身后。”那个警察……也在吗？
他就站在周屿旁边？他们一起，像欣赏一个出了故障的玩具一样，看着她？
绝望像浓稠的沥青，包裹住她，拖着她向黑暗的深渊沉去。
脚步声在她身后极近的地方停住了。近到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带起的微弱气流，
拂过她颈后的发丝。近到她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混合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让她一直隐隐不安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微甜气味。现在，
这气味清晰可辨，带着死亡的暗示。周屿的声音再次响起，贴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地上那本子……你看了？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就像抓到小孩子偷吃糖一样。然后，一只手，
修长、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温柔抚摸过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左肩上。
掌心带着人类的体温。却让林晚如坠冰窟，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盘旋——这具“身体”，还能用多久？
那只落在肩头的手，带着熟悉的体温和力度，却比任何冰冷的触碰都更让林晚魂飞魄散。
她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限，如同被高压电流穿过，连细微的颤抖都停滞了。
喉咙里堵着一声尖叫，却被恐惧死死焊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
周屿的手指在她肩头轻轻按了按，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像是在安抚。可这温柔，
在此刻的林晚感知里，比直接的暴力更恐怖千万倍。“吓到了？”周屿的声音依旧贴得很近，
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那股洗衣液和福尔马林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不是告诉过你，别碰我的东西吗？”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无奈的陈述。仿佛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弄脏了他重要的文件。
林晚的视线死死钉在前方米白色的墙壁上，瞳孔涣散，无法聚焦。
大脑拒绝处理这诡异到极点的平静。他看到了日记本，看到了她这副样子，
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除非……除非这一切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就像工程师看到一颗松动的螺丝，程序猿发现一个需要修复的bug？
“我……”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你是谁？
”肩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周屿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凉飕飕地钻进她的耳膜。
“我是周屿啊，晚晚。”他回答，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你的男朋友。”男朋友。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她的神经。“那……那本子……”她几乎是用气音在问，
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勇气，“‘更换新身体’……是什么意思？”问出来了。
她把最深的恐惧摊开在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周屿沉默了几秒。这几秒，
漫长得让林晚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她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不再是平日的温和爱恋，而是一种……评估的，审视的，带着精密计算意味的视线。
他在扫描一件物品的损耗程度。“意思是，”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像是在解释一个简单的科学原理，“当前的载体出现了不稳定迹象，认知偏差超出阈值，
情绪控制系统有崩溃风险。为了维持‘林晚’的完美运行，
需要进行必要的硬件升级和系统迁移。
”载体……认知偏差……情绪控制……硬件升级……系统迁移……这些冰冷的、非人的词汇，
像一把把手术刀，将林晚残存的、关于“自我”的认知切割得支离破碎。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一个“载体”？一个运行着名为“林晚”程序的……东西？
巨大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一阵眩晕，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一软。
预期的摔倒没有到来。周屿的手臂及时地、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半抱在怀里。
他的动作依旧娴熟而体贴，仿佛演练过无数遍。“你看，”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关切”，“生理协调性也开始下降了。老化得比预期快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