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雁回山的雪还没化透，崖边的冰凌垂得老长，风一吹就洒下碎钻似的光。
张帅蹲在炼丹房后墙根，正用根枯枝扒拉着炉渣里没烧透的药引，指尖忽然一阵灼烫——不是炭火的热，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腥气的烫。
他以为是老毛病犯了。
三年前在山门外捡来这具身子时，大夫就说过，原主是个药罐子，五脏六腑都虚得像筛子，能活下来全靠掌门偶尔赏的几颗养元丹。
可这次的烫不一样，像有团活物在血管里钻，顺着胳膊往心口爬，连带着眼前的炉渣都晃了晃，黑灰色里竟透出点极淡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蓝光。
“张帅！
杵那儿做什么？
掌门派的活儿忘了？”
大师兄林朔的吼声从月亮门那边传来，张帅猛地回神，那点蓝光瞬间散了。
他慌忙把枯枝一扔，拍了拍沾灰的道袍，刚要应声，脚下的青石板忽然“咔”地响了一声。
不是冻裂的脆响，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带着震颤的闷响。
紧接着，整个后山都动了。
炼丹房的木窗棂“吱呀”乱晃，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崖边的冰凌接连折断，砸在雪地里溅起半人高的雪雾。
张帅踉跄着扶住墙，抬头就看见头顶的天变了——明明是响晴的午后，云层却像被人搅乱的墨汁，飞快地聚成一团深黑，中间还裂开了道细缝，缝里漏出的不是光，是密密麻麻、像虫豸一样扭动的银线。
“那是什么？”
有弟子尖叫起来。
张帅的心脏跳得发疼，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银线太熟悉了——上一世他在实验室里，用粒子对撞机撞碎暗物质时，屏幕上跳出来的就是这种线。
可这里是修仙界，是他穿越而来三年、每天劈柴炼丹、连炼气三层都没摸到的雁回山，怎么会有暗物质的痕迹？
没等他想明白，脚下的震颤突然加剧。
青石板顺着裂纹往上拱，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泥土，泥土里竟也缠着那些银线，像根系一样往西周蔓延。
张帅眼睁睁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道银线缠上了炼丹房的门槛，木头门槛瞬间就变了——不是腐朽，是“消解”，像被强酸腐蚀似的，慢慢化成了一缕缕青烟，混在漫天飞灰里。
“快跑！
后山要塌了！”
混乱的喊声里，张帅却挪不动脚。
他的视线被那道银线勾着，顺着泥土里的纹路往深处看，竟看见裂纹最底下，藏着个比他掌心还小的、泛着蓝光的东西——那是个芯片，是他上一世研究暗物质时，嵌在实验服领口的定位芯片。
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要弯腰去够，心口的灼烫突然炸开。
这一次，他看清了——不是活物在爬，是无数道极细的银线从他的指尖、手腕、脖颈里钻出来，顺着他的皮肤往裂纹里跑，像在寻找什么。
而那些银线穿过的地方，他的身体竟在发生变化：原本虚软的胳膊有了力气，眼前的景物变得异常清晰，连远处大师兄道袍上绣的云纹，都能看清每一针的走向。
“轰隆——”一声巨响，崖边的土地整个陷了下去。
张帅被气浪掀得往后倒，却在落地前被一股力量拽住了——是那些银线。
它们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腰，把他往裂纹深处拉，而那枚芯片就在下方，蓝光越来越亮，照亮了裂纹里更多的东西：半块实验记录本的残页、一支断了头的钢笔、还有他上一世戴在手上、后来在车祸里弄丢的机械表。
这些东西怎么会跟着他穿过来？
还藏在雁回山的地底？
银线拉着他往下坠，风在耳边呼啸，张帅却突然冷静下来。
上一世他是顶尖的物理学家，研究的就是“空间折叠”，而眼前的景象，分明是两个空间在碰撞。
他的实验室和这座修仙山，因为某种原因叠在了一起，那些银线就是空间裂缝的“接口”，而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连接两个空间的“媒介”。
“抓住我！”
大师兄林朔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张帅抬头，看见对方正趴在裂纹边缘，伸手想拉他。
可就在这时，那枚芯片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所有银线瞬间绷紧，张帅只觉得后背一沉，像是有股力量从芯片里涌出来，顺着银线灌进他的身体。
这一次，不是灼烫，是充盈。
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被灌满了水，原本空荡荡的丹田处，竟生出了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灵力。
更奇怪的是，他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些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修仙功法，是上一世他没来得及写完的《暗物质与空间跃迁理论》，还有一行清晰的字：“空间接口稳定，媒介体灵力觉醒：炼气三层。”
张帅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银线的触感，而那道空间裂缝正在慢慢闭合，芯片和那些实验遗物，正随着裂缝的缩小，一点点融进他的丹田。
“张帅！
你发什么呆！”
大师兄的喊声拉回了他的神。
张帅回过神，猛地抓住大师兄的手。
被拉上地面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愈合的裂纹，青石板己经重新合拢，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靠养元丹吊着命的废柴弟子，他的身体里，藏着两个世界的秘密，藏着一条别人都走不了的、用科学撞开修仙路的道。
风还在吹，崖边的冰凌又开始滴水，张帅攥了攥手心，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在流转。
他抬头看向那片己经恢复正常的天空，嘴角忽然勾了勾：上一世没研究完的空间奥秘，这一世，或许能用修仙的法子，接着往下探了。
张帅蹲在炼丹房后墙根，正用根枯枝扒拉着炉渣里没烧透的药引，指尖忽然一阵灼烫——不是炭火的热，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腥气的烫。
他以为是老毛病犯了。
三年前在山门外捡来这具身子时，大夫就说过，原主是个药罐子，五脏六腑都虚得像筛子，能活下来全靠掌门偶尔赏的几颗养元丹。
可这次的烫不一样，像有团活物在血管里钻，顺着胳膊往心口爬，连带着眼前的炉渣都晃了晃，黑灰色里竟透出点极淡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蓝光。
“张帅！
杵那儿做什么？
掌门派的活儿忘了？”
大师兄林朔的吼声从月亮门那边传来，张帅猛地回神，那点蓝光瞬间散了。
他慌忙把枯枝一扔，拍了拍沾灰的道袍，刚要应声，脚下的青石板忽然“咔”地响了一声。
不是冻裂的脆响，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带着震颤的闷响。
紧接着，整个后山都动了。
炼丹房的木窗棂“吱呀”乱晃，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崖边的冰凌接连折断，砸在雪地里溅起半人高的雪雾。
张帅踉跄着扶住墙，抬头就看见头顶的天变了——明明是响晴的午后，云层却像被人搅乱的墨汁，飞快地聚成一团深黑，中间还裂开了道细缝，缝里漏出的不是光，是密密麻麻、像虫豸一样扭动的银线。
“那是什么？”
有弟子尖叫起来。
张帅的心脏跳得发疼，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银线太熟悉了——上一世他在实验室里，用粒子对撞机撞碎暗物质时，屏幕上跳出来的就是这种线。
可这里是修仙界，是他穿越而来三年、每天劈柴炼丹、连炼气三层都没摸到的雁回山，怎么会有暗物质的痕迹？
没等他想明白，脚下的震颤突然加剧。
青石板顺着裂纹往上拱，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泥土，泥土里竟也缠着那些银线，像根系一样往西周蔓延。
张帅眼睁睁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道银线缠上了炼丹房的门槛，木头门槛瞬间就变了——不是腐朽，是“消解”，像被强酸腐蚀似的，慢慢化成了一缕缕青烟，混在漫天飞灰里。
“快跑！
后山要塌了！”
混乱的喊声里，张帅却挪不动脚。
他的视线被那道银线勾着，顺着泥土里的纹路往深处看，竟看见裂纹最底下，藏着个比他掌心还小的、泛着蓝光的东西——那是个芯片，是他上一世研究暗物质时，嵌在实验服领口的定位芯片。
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要弯腰去够，心口的灼烫突然炸开。
这一次，他看清了——不是活物在爬，是无数道极细的银线从他的指尖、手腕、脖颈里钻出来，顺着他的皮肤往裂纹里跑，像在寻找什么。
而那些银线穿过的地方，他的身体竟在发生变化：原本虚软的胳膊有了力气，眼前的景物变得异常清晰，连远处大师兄道袍上绣的云纹，都能看清每一针的走向。
“轰隆——”一声巨响，崖边的土地整个陷了下去。
张帅被气浪掀得往后倒，却在落地前被一股力量拽住了——是那些银线。
它们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腰，把他往裂纹深处拉，而那枚芯片就在下方，蓝光越来越亮，照亮了裂纹里更多的东西：半块实验记录本的残页、一支断了头的钢笔、还有他上一世戴在手上、后来在车祸里弄丢的机械表。
这些东西怎么会跟着他穿过来？
还藏在雁回山的地底？
银线拉着他往下坠，风在耳边呼啸，张帅却突然冷静下来。
上一世他是顶尖的物理学家，研究的就是“空间折叠”，而眼前的景象，分明是两个空间在碰撞。
他的实验室和这座修仙山，因为某种原因叠在了一起，那些银线就是空间裂缝的“接口”，而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连接两个空间的“媒介”。
“抓住我！”
大师兄林朔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张帅抬头，看见对方正趴在裂纹边缘，伸手想拉他。
可就在这时，那枚芯片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所有银线瞬间绷紧，张帅只觉得后背一沉，像是有股力量从芯片里涌出来，顺着银线灌进他的身体。
这一次，不是灼烫，是充盈。
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被灌满了水，原本空荡荡的丹田处，竟生出了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灵力。
更奇怪的是，他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些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修仙功法，是上一世他没来得及写完的《暗物质与空间跃迁理论》，还有一行清晰的字：“空间接口稳定，媒介体灵力觉醒：炼气三层。”
张帅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银线的触感，而那道空间裂缝正在慢慢闭合，芯片和那些实验遗物，正随着裂缝的缩小，一点点融进他的丹田。
“张帅！
你发什么呆！”
大师兄的喊声拉回了他的神。
张帅回过神，猛地抓住大师兄的手。
被拉上地面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愈合的裂纹，青石板己经重新合拢，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靠养元丹吊着命的废柴弟子，他的身体里，藏着两个世界的秘密，藏着一条别人都走不了的、用科学撞开修仙路的道。
风还在吹，崖边的冰凌又开始滴水，张帅攥了攥手心，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在流转。
他抬头看向那片己经恢复正常的天空，嘴角忽然勾了勾：上一世没研究完的空间奥秘，这一世，或许能用修仙的法子，接着往下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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